Amor Fati-果然满

Douchebag And Asshole

【奇铁奇无差】Chrysalism

(Chrysalism:意为“雷雨时待在室内聆听雨水敲打屋顶的宁静感”。)

(送给周一的社畜们)


        “说真的,每年一到雷雨季,就会突然变得特别冷。”

        斯蒂芬唔了一声,从书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窝在长沙发另一头懒洋洋抱怨着的托尼。Friday贴心地把复仇者基地的玻璃穹顶做了遮蔽处理,否则倾流如注的大雨和阴沉昏暗的铁灰色天空带来的压迫感对托尼来说大概太过沉重了。他们都很享受这个难得没有任何纷扰的下午,头顶透过玻璃传进来的细微的雨声衬得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宁静温馨。

        “拜托了,巫师,邓布利多!这正是你拿出魔杖嗖嗖嗖地挥舞的时候!”托尼拉长了语调,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简直像是在撒娇。他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比起正常人来说不自觉地畏冷,虽然说两个人这时候盖着同一床绒毯,但托尼差不多把整张毯子都拉了过去,正把自己裹得像个茧一样,只露出顶着一头乱乱的小卷发的脑袋。斯蒂芬不禁笑了一下,感觉到毯子里托尼正用光裸的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他的脚背。

        有点凉,斯蒂芬沉吟着想。果然这个气温对托尼来说已经不太好受了。

        “就这一次,免得你到时候又说我剥夺你对基地的控制权。”他忍着笑放下书,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个手势,从空中冒着滋滋火花的小传送门里拉出一双袜子,随即从绒毯里捞出托尼的小腿,低头替他穿上,将袜筒推过脚踝:“Friday会伤心的,你竟然宁可向魔法屈服,也不愿意让她打开暖气。”

        AI忠实地保持了沉默。她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分辨“争论”和“调情”。

        “暖气开起来太干了,我不想半夜再听到某人因为我流鼻血发出的惨叫声。”托尼调笑着转过头——“哇哦。”

        斯蒂芬微笑着摇摇头,将托尼的脚重新包裹进毯子里,放在他自己的大腿上,看着他的恋人睁大了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


        任谁看到这个场景都要发出感叹声。长沙发前真的出现了一座壁炉,砖砌,最古典的那种,漂浮在科技感十足的白色地板上。木头燃烧时发出了细微的噼啪声,火光轻快地跳跃着,映在托尼深金色的双眼里。火焰带来的最原始的暖意沉甸甸有如实质,伴随着松木油脂丰富的香气,绵软的倦意也升腾起来了。斯蒂芬看着托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自然地从沙发另一头直起身,爬到了他的怀里,将头搁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这种天气,唔,真适合睡觉。好姑娘,来点儿睡前音乐。”感知到熟悉的拥抱的力度,托尼心安理得地蜷缩在爱人的怀抱里,享受着火焰和斯蒂芬体温的双重暖意,没有忘记把那床软厚轻密的米色绒毯拉起来,盖住那双伤痕累累的手。

        房间里漾起了轻盈而柔和的钢琴声。

 

        斯蒂芬微微挑起了眉毛。托尼头发上佛手柑和柠檬草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端,小个子的男人闭着眼睛,蜷缩的姿势让他显得脆弱而又无辜。他不由得环紧了托尼,低头在那比起初见时颜色浅了不止一分的卷发上印下一个吻。

        “我猜你喜欢这个,Doc。”托尼没有睁眼,只是更加靠近了他的胸口,声音里是温柔的笑意:“我妈妈也喜欢。她喜欢在雨天弹钢琴。”

        “我是说这和你平常的品位不太一样,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夸我。”斯蒂芬了然地唔了一声,在毯子里将手按上托尼的胸口,感知着他的心跳和体温:“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前我也会弹钢琴?”

        “而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会作曲?”托尼狡黠地反问了一句,那双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雀跃地望向法师:“吃惊吗,Doc?”

        “是有点。”斯蒂芬承认道,语气里带着一点消不去的自嘲,但依然称得上是坦然的:“可惜,我恐怕没有这个荣幸演奏你的作品了,作曲家。”

        “谁知道呢。”托尼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他直起身凑近了斯蒂芬的脸,舔了舔对方的嘴唇、然后试探性地将舌尖探入,和他的恋人交换了一个湿润的吻。

 


        于是琴声在沙沙的雨声里响起来了。那乐律的基调一开始是厚重而低沉的,如同太平洋上席卷的风暴,是暗沉的灰蓝,海水扬到半空和天际连成一色,居高临下地,令一切都惊慌地在那凛然的威势中沉沦。但很快,在几个突出的重音的引导下,独属于钢琴的清亮音色就流泻出来了,像是撕破天幕的闪电,纵横交错,逐渐织就一匹雪亮的锦,丝丝缕缕都是天光,乐音饱满而高昂,盘旋着往更高的高处去,宛若飞鸟掠过群山。

        斯蒂芬望着坐在钢琴前的托尼。属于机械师的手指在黑白两色上飞舞,比任何魔法都要魔法。在那双手里音乐的调子渐渐低下来了,变得轻盈细密,像是雨丝敲打着森林深处的那座木屋的屋顶,雷雨的暴戾在密林和湖水的怀抱里一层层地减弱了,最终只余下悠远的、仿若沉思的静谧。乐曲越来越柔,那绵长而隽永的静谧感持续了很久,直到音色低到极致,又略微扬了起来,淌出一串清泠泠如春日流泉般玲珑剔透的音符,和着壁炉里火光跳跃的节奏起伏,饱满得像是森林里要滴落下来的浓郁的绿意。这一段曲调是宁静而温和的,最终变得越来越轻,尾音渐渐婉转不可寻,如同轻烟和水雾一般,在空气中转了一个弯、然后散去了。

        这时窗外的雨停了,一缕淡薄的日光穿透穹顶,照在钢琴师的左颊上。

 

        “怎么样?”托尼微微喘息着,手指还按在发出最末一个音的那个琴键上,仰头看向他的爱人。似乎这一曲耗费了他很多体力,他额头上沁出了汗,但是他的情绪是高昂而兴奋的,眼睛里光芒闪烁,好像要从他的爱人手里讨得一份奖赏。

        于是斯蒂芬无言地俯下身抱住了他,将他拥在胸前。法师的体温是滚烫的,熨帖地安抚着演奏者的心跳。

 

        “像你一样美,托尼。”

        他最终这么说着,一边垂下头吻托尼的嘴角,一边将他的恋人抱回到沙发上:“给它起个名字?”

        “医科生的严谨,哈?”托尼盖回了绒毯,枕在他的大腿上,声调懒懒的,带着戏谑:“要我说的话,Chrysalism,大概?”

        “挺像的。”斯蒂芬回味了一下,轻轻笑了起来:“难得你找到这么一个词。”

        “那倒也不是,这算是命题作文了。”躺在他膝上的小个子男人闭着眼睛,若无其事地说。

        “是送给你的,斯蒂芬。”

        “它就像你的眼睛。”

 

        当托尼在心中默数五秒再睁眼的时候,果不其然地看见斯蒂芬红透的耳尖。法师脸上带着羞赧的无奈笑容很好地取悦了他,让他跟着愉快地笑了起来。那双随着日光的照耀而从灰蓝转为灰绿的眼睛正专注地凝视着他,如同深海和密林,一如既往,穿过所有风暴和雷云,带给他无上的宁静和安稳。

        那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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